“老杜，你怎么回事？我前脚刚签完协议，你后脚就把协议改了，你这样让兄弟很难做啊？思雨那丫头都快哭了，你也不想以后大过年的一个人过吧？”
听着赵金城不着调的话，杜云龙无奈的摇了摇头，语气里有些疲惫。
“提升你的权限等级到最高，我给你看些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要这么高权限？你别糊弄我啊！”
“你看了就知道了。”
杜云龙将异常报告，和李昊的全新模拟演化模型发给了赵金城。
对面似乎正在接收信息，沉默良久，才重新开口，语气中带着感慨。
“这小子，不错，我觉得可以重点培养。你那个新计划我同意了，他现在估计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吧？给他家里人通知了吗？”
杜云龙难得抱怨了一句。
“哎呀，通知了，正烦着呢！”
“怎么回事？难道他们不同意？”
赵金城语气中带着平静，但是杜云龙却知道这是他生气的样子。杜云龙吐了一口浊气，靠在控制台椅子上。
“不是，他们同意了。”
“那你烦啥子赛。”
“他们要加入计划，我正在改！”
“还改？有完没完啊你！”
......
李昊做梦了，一个莫名其妙的梦。
“为什么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啊喂！”
李昊无语，他现在头顶飘荡着无边无际白色的浓雾，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面。他就站在平静的水面上，没下沉。
头顶的雾气触手可及，脚下的大海深不见底。
“不是做梦是什么？现实早淹死了！”
李昊踏出脚步，在海面上留下一阵涟漪。四周静悄悄，只有脚步声响起，没有一丝杂音。抬起脚跺了几下，除了声音变大了，涟漪变得更多，再也没有其他变化。
“真在做梦，脚没抽筋。”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身后传来的酥脆嗓音吓了李昊一跳，猛回头，一个美丽到李昊无法形容的女性形象出现在他眼前。
晶莹闪耀的银白色披肩长发，头上有几颗犹如星辰一般的装饰品，装饰品之间还有一缕缕银白色气流串联，肤若凝脂，面容精致，瞳色犹如粉红色宝石，身着不带一丝杂色的洁白礼裙。周身萦绕着无数彩色泡沫一样的东西，光影变换间，如梦似幻。
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难言的魅力，一种让人想要亲近，但是却生不出任何亵渎的念头。
有种，妈妈的味道？
“你，你好？”李昊声音中带着颤抖，下意识向后退了一小步。
女子犹如漂浮在在空中一般，慢慢飞向李昊，她脸上带着惊喜，李昊可以感受到她的喜悦。
她走到李昊身前，在他身周环绕，她身上泛起的彩色泡沫，也随着她在李昊周围浮动升起，然后消散，李昊头颈和身子随着她在原地打转，只是跟不上她的身影，她似是在确认什么。
李昊蓦然听到她欢呼一声，从身后紧紧抱住自己，双手环在他腰间，额头靠在他的背脊上。
李昊能清晰感受到一股愉悦感从内心升起，冲散他的防备和紧张，僵硬的四肢也慢慢恢复。
这样被抱着，李昊心中竟诡异的没有任何排斥，这个陌生的女人给他一种特殊的宁静感觉，他此刻思绪空蒙，身体不再紧绷。
他就这样闭上眼睛，默默感受这份平静。
......
意识再度回归，混乱繁琐的思维再次上线，睁开双眼，周围景色已经不是白雾和大海。眼前是银灰色的机械舱门和明亮的房间。李昊愣神，他来过这里，蓝天大学医务室里的病房。
理智让他回忆起睁开双眼之前的画面。梦境，扭曲的黑影，以及产生共振的无限结晶。李昊迅速整理，粗略判断自己的处境。
无限结晶共振实验影响了自己脑中的无限结晶，让自己产生了融合反应。眩晕感是共振时的正常反应，自己所见到的那一切，可能都是共振融合时看到的亚空间景像，也可能是异宇宙实景。
紧闭双眼，手掌贴在额头，李昊继续分析。
“所以自己应该已经暴露了吧，或者说早就暴露了。共振实验太巧合了，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？”
伸手揉了揉双眼，李昊另一手抚摸着胸前的挂坠。挂坠上的量子存储已经被重新放回，能有权限调动学生权限的，应该只有校长了，他没听过有哪个老师能跨过学校的智能AI，直接从系统端口拔下学生个人终端。
不知道自己留下的后手有没有生效？
李昊还在思考，休息舱的门已经被打开，李昊抬眼望去，一名小护士正拎着水壶踏步进入房间，她看到李昊，眼神不自觉明亮了几分，嘴角高高扬起。
“你醒啦。要喝水吗？”
李昊对她的视线很不习惯，下意识转头，道了一声谢。
“谢谢。”
小护士的声音传来，她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丝雀跃。
“没关系啦，你身体长期疲劳过度，需要好好休息。这几天记得来医务室找我，我们生物研究社每年都有实践指标，麻烦同学帮帮忙啦。”
李昊这才转过头看着这名小护士，她脸蛋略显婴儿肥，面容清丽，皮肤雪白细腻，嘴唇莹润，眼睛明亮，头发紧绷在脑后，竖起马尾，眉间少见的带着几分英气，虽然没有化妆，但是已经十分美丽。
李昊点头，他此刻尚未弄清自身处境，需要谨慎行事，面对不请自来的美丽女性，他多少带着点防备心态。
“好的。”
不过显然小护士并没有注意到李昊言语中的疏离。为他倒了一杯水，递到他身前。
“喏，你的水。”
“谢谢。”
李昊接过水杯，手掌触碰水杯的清凉感觉让他精神一振。
这水太冰了。
李昊疑惑的眨了眨眼，盯着还在冒着寒气的水杯。
看着眼前正在期待注视着自己的小护士，李昊在心里直冒冷汗，即将触碰嘴唇的茶杯也不自觉停了下来。
这不会是毒药吧？
李昊手中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，小护士看着李昊的神情也有些疑惑。
“你怎么不喝了？这杯果茶我调了好久，味道不错的。”
李昊仔细端详起杯中清水，虽然水体清澈，但是其上散发的淡淡果香确实不似作伪。
“果茶？”
小护士眼神明亮，自顾坐在床边的长凳上，手里还拿着一杯同样从壶中倒出的果茶，往嘴里嘬了一口。
“哈~，我找料理社的胡学姐学的，她手艺可好了。我这只是用机器榨汁，照着配方就能做出很美味的果茶。听说她用一把菜刀，就能雕刻一座环星城呢。”
李昊尝了尝杯中果茶，嘴里细细品味，略微点头，如她所言，确实是胡遥遥的独家配方。